2010年9月17日 星期五

The Thousand Autumns of Jacob De Zoet

2010年Man Booker Prize的longlister。
在18與19世紀交接時的鎖國日本,唯一能與日本貿易的歐洲國家荷蘭,其工作人員被圈限在長崎港外的Dejima上,應該要被限制在最小交流的情況,卻有人的情感不受限制地在發展,一段被現實沉重壓抑的三角關係展開在歷史波瀾壯闊的變化以及人性險巇的鬥爭中。
故事情節的開展不可不說是高潮延宕、戲劇張力十足;有爾虞我詐的貪婪、神祕宗教的殘酷醜惡、英國船艦強勢攻擊之戰爭場景等,情節雖然看似膨脹,但是結局仍然收歛得很整齊,足見作者的敘事功力。
只是這樣的故事雖然讀來不能說不有趣,但是卻沒有太多在心頭縈繞的觸動;有人性的刻劃,不能說不深入但是也好像就是如此;有對生命意義的省思,不能說沒有啟發卻也好像僅是點到為止。
書中有關日本的部份,雖然作者有試圖調整,但仍無法避免有種歐洲人看日本、微妙的orientalism氛圍在,讀來有種令人難以完全投入的荒謬感。

2010年9月13日 星期一

最後幾件的行李

從里斯本出差回來,心裡想著應該不用急著下飛機通過護照驗證,因為自己的托運行李應該會比較晚出來。果不其然,自己的行李是同班機所有行李出完前的倒數第二、三件,也讓自己等了將近五十分鐘,而拖遲了回家的時間。
因為在阿姆斯特丹等待轉機超過八小時,自己的行李應該是在阿姆斯特丹啟程時最早check-in的一件,而在曼谷停留點上機的旅客又是以台灣觀光客居多,其中甚至還有旅行團,他們除了本身帶去的行李外,應該還有購物多出來的份,而這也加重了自己行李被推至托運隊伍尾端的力量。
在等待行李的時候、可以聽到工作人員說出全部行李都已經出完的話,也算是這次出差的一項小小初體驗吧!

不夠個人的閱讀燈

在從阿姆斯特丹飛往曼谷的長程飛行途中,結束難吃的飛機餐晚餐後,機艙就關掉所有主要光源,讓大家可以休息並且調整兩地的時差。這個時候如果有人不想休息、想要閱讀或做點其他事情的話,可以打開上方的閱讀小夜燈;這個閱讀小夜燈是個有點荒謬的設計,雖然每個人都配置了一盞而可以依照個人意願自由選擇使用,但是由於其光源有相當強度,使用時勢必會影響週邊想要休息的人,而無法說個人可以自由選擇使用而完全不必考慮別人。
於是開與不開閱讀燈,好像變成了一個經典的倫理學課題:一個人的自由意志在會影響別人的自由時,應如何妥協或者調和衝突、以達到最適或最符合公平正義的狀態。
當鄰座的女生打開閱讀小夜燈來寫明信片,自己感到被打擾而心生怨懟;但是一方面自己是個不喜歡製造衝突或要求別人的人(可以說是懦弱或者偽善吧),二方面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因為自己的需要而限制其他人的自由,於是自己又壓抑自己的欲求,勉為其難地配合他人的意向。
前座的金髮男一看就是相當以自我為中心、自我感覺相當良好的人,自己對於他完全不假思索就把椅背向後躺的行為也是相當感冒;他在受到鄰座女生閱讀燈影響而無法休息時,不滿神色相當明顯,還一度誤解是我而想向我興師問罪,最後他也非常不耐煩地要求鄰座女生把燈熄掉;這樣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人,主張自己權益要求別人配合是再自然也不過的想法。
在這種情況下是誰該妥協或做出犧牲呢?感覺會為別人少做出一些自我主張的人越來越少,自己對於過分強調重視自己之個人主義的社會文化走向也有些不能適應。
從一盞閱讀燈想到倫理學的探討,自己也算是個異數吧!

Amsterdam機場的comfort seats


從Lisbon回程必須等候轉機超過8小時,本想離開機場進入Amsterdam市區,但是一方面毫無準備且身心俱疲的自己,對於進入市區能有什麼搞頭、會不會因為時間壓力而變成僅是舟車往返等情事一無所知,二方面也因為自己在Lisbon花了不少錢而想留在機場省點開銷,畢竟在機場吃吃喝喝還算是在可以容許的奢侈範圍中,所以最後自己選擇留在機場國際線出境區中,等待時間流逝。
Amsterdam的機場果然是歐陸重要的轉機點,其規模幅員之廣大就無須贅述。這次探索經驗最令身為鄉巴佬的自己感到驚喜的事,就是Amsterdam機場設置有名為Comfort seats的區域,讓過境旅客可以幾近平躺地舒服小憩甚至熟睡;一眼看去的景象,有種落難旅客滯留機場的錯覺,甚至有點像是難民逃難的感覺。
最近台灣的國際機場飽受各方批評與質疑,那台灣的機場有可能或需要增設這樣的貼心服務嗎?好像也不是很需要這樣好高騖遠吧!畢竟台灣機場跟Amsterdam的機場並不應被放在同一層次上比較。
自己躺在comfort seat上、在半夢半醒間、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

綠色傳教士

在Lisbon的研討會中,有一個business consultant應邀來present他的想法「business for good」。他無法分辨是激情還是躁鬱的演說風格,在講台前來回走動、充滿戲劇性的手勢與音調、重點處還會重複兩次以示強調的表演方式,所襯托的是他引用許多其他人之構想或論點、其實比較像是在宣揚教義的實質內容。
他強調:必須為未來世代負責、必須reform business、改變management。雖然他承認是具挑戰性的任務,但是他卻沒有提出任何實質的做法。
"We need all the heart and energy of people to corporate to create something new"(這是聽寫下來的,文法可能有誤),但是該如何做到呢?商業研究所能提供的不過就是一種宗教式的信念與教義,彷彿所有事都會因為信仰而成真,都會因為口號教條而自然地在現實中轉化成行動。

顏色的誤判


在Lisbon地鐵站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瓶綠色外包裝的Fanta,想著它應該是青蘋果口味,殊不知竟是鳳梨口味(口感是有點鳳梨,但和台灣飲料處理鳳梨口味的方式截然不同)。
對於Fanta有鳳梨口味這件事毫無知悉的自己,有種鄉巴佬開眼界、井底之蛙跳出井的感覺,不過直覺認定綠色就是青蘋果口味,鳳梨和綠色沾不上邊的判斷,或者有社會心理學或文化研究上的理論意義吧!

老鄉、你嘛幫幫忙!

在從Amsterdam到Lisbon的飛機上,發覺有比自己想像還多的內地人士一同搭乘,讓原本預期不會有太多亞洲人的自己有點驚訝,也深刻體認大陸勢力的全球版圖擴張。
在自己座位前面的是兩個結伴同行的男性,斜前方的一個拿著電子書,看來就是自視甚高的菁英。不湊巧的是,他的後面、我的旁邊是個大嬸媽媽,手抱一個一歲多、頑皮至極的男孩,一直搖動椅背、拍打桌子,在大嬸媽媽放棄管教的情形下,讓菁英好生不愉快。
事情接下來的發展是,菁英受不了要求大嬸媽媽節制她的小孩,但是大嬸媽媽竟也氣憤地回說,不然你來管好了,小孩一歲要他安靜坐飛機很難云云,被激怒的菁英找來空服員要求換座位,大嬸媽媽竟還用方言表達不滿,雖不知菁英是否有聽懂,但坐大嬸媽媽另一邊、約五六歲的長子阻止大嬸媽媽繼續說下去,事情才告平息。
旁觀者的自己感觸是五味雜陳的複雜。自己對於內地人士有排拒感與偏見是不可否認的事情,雖然大嬸媽媽的態度自己無法茍同,但也無法同情不能稍微忍受一下成全別人的菁英。自己是對人不對事,對於特定形象的人不欣賞也會用有色眼鏡去檢視其行為,或許是自己該反省的地方。

Amsterdam轉機7小時


一直執著於這次Lisbon出差返程的轉機時間,卻忽略check去程的轉機時間,結果就變成被困在陰雨霏霏的機場航站中超過7小時。印象中去程的轉機時間應該是4小時左右,但是事已至此,質疑旅行社、追根究底也無益,怪也要怪自己沒有審慎確認行程。
長途飛行的疲累讓自己無法集中精神閱讀、也無法忍受飢渴,所以違背自己想樽節開支的意願,在機場的food court中點了7.5歐元的English Breakfast和3歐元的可樂,坐在靠落地窗的位子呆望外面下雨的停機坪。
這次出差所有行程都排得很糟,浪費太多時間飛行轉機、剩下太少時間在Lisbon停留;擔心自己浪費轉機的7小時一事無成,擔心自己這次出差會開銷控制不當,擔心自己目前困窘的經濟狀況無法好轉,許多的擔心在在提醒自己的焦慮恐慌、自己的壓抑強迫,都已瀕臨over的程度。

2010年9月4日 星期六

LAPCSF的訊息郵件

打開自己PCHOME的email信箱,發現異常流量的信件湧入,仔細檢視發現是許多人針對LAPCSF所寄發的訊息郵件,要求將自己的email address從其mail list中移除。
有人表明自己從來不記得自己有subscribe該組織的電子信,有人則是說不記得自己有加入LAPCSF成為member。不過有趣的是,當有了第一個人表明自己不想再繼續收到LAPCSF的訊息郵件時,之後大家便是紛紛要求將自己的email address也從其email list中移除。這好像也是種從眾;或許本來就當成是垃圾郵件來看待就好,但是有人開始要求不要再收到此信件時,大家也就紛紛表態,結果就是自己的信箱中有了三、四十封這樣的郵件,這或許也是另外一種垃圾email吧!
更有趣的是,已經有人跳出來說不要再直接回覆,要不然所有人都會收到寄件人要求移除email address的信件,也有人跳出來說明可以如何unsubscribe,但是還是有人就直接回覆,要求移除email。
自己雖然不能說被這樣大量的email所困擾,但是覺得人跟隨別人行動的人性心理相當有趣。

父後七日

根本不太看電影的我,因為福委會的活動,以100元的票價看了這部國片。對於其題材有些好奇與興趣,也想支持一下福委會這次反常的選片邏輯;雖然這次選片可能有部分原因是因為有高層長官是這部電影的共同製作人,不過還是比鋼鐵人、史瑞克等等來得好得多。只是很明顯的,這次參與的熱度就不如之前的電影欣賞活動了。
這部電影不能說不好,其中女兒騎摩扥車載老爸合成遺照、兒子收集紙錢灰而後感傷等幾場戲都處理得相當好,演員表現與意境的深度都可稱得上是上乘之作。全片演員表現水準超乎預期(只有本會長官莫名奇妙地軋上一角是大敗筆),幾個角色的塑造也相當成功(特別是劇中姑姑的兒子,相當程度點出時下年輕人的某些特質)。全片的結尾著實是畫蛇添足。
只是劇中相當多的黑色幽默,其反映出來的是現在台灣都市人對於鄉村台灣的矛盾情結:一方面嘲諷鄙夷,一方面卻又將其視為台灣草根文化的源頭。對於極端洋化的台灣中上階級與文化菁英來說,自己的生活已經沒有什麼台灣味,所以只好獵奇式地、以一種文化人類學的角度去觀看其所謂的台灣;即使是多麼地從自身的經驗出發,那種抽離與區劃的感覺還是存在,那不是自己的文化,自己只不過是在描繪甚至批判一種現象而已。
這部片所描寫的人性是可以感動人的,雖然只有片段而已。這部片的觀眾是都市人與文化菁英,這卻是自己觀影的最大感觸。

2010年9月2日 星期四

要金玉其外,請小心敗絮其中

早上的會議又一如預期地在討論如何創新管道或形式,來擴散或整合活用既有的成果或能量,來提升所謂客戶服務之效能。
問題是我們有什麼客戶?或者更直白點,我們能服務什麼客戶?
一直在想著炫耀式的、或者好大喜功式的亮點或做法,想著可以向人誇耀或者說嘴的表面功夫或形式改良,但是實質內容的提升或品管呢?
即使人人愛的都是車工精美、設計特別的鑽石戒指,但是設計再如何精緻有創意,鑽石還是一定要是真的才行,廉價的贗品總有一天會遭人捨棄。
想著如何出新招、出奇招,有沒有擔心過自己的能量枯竭、品質低落的問題?
在會議中想著這樣問題的自己,突然領悟到為什麼自己會總是有種不斷努力填補卻還是被掏空的怨懟感:因為自己在疲於奔命應付形式上花樣百出的工作項目時,還想著如何為自己累積點東西,但是當別人都不怎麼想著累積或者未雨綢繆地預做基本功時,自己的累積就必須拿出來應付需求,而這件事已經快達到寅吃卯糧的超支困境。
如果這裡是以研究智庫自居,如何能不在乎研究、如何能從來不對實質內容有所討論或評議?這裡現在又有多少人可以面對別人的Q&A,而自在從容地應對呢?又有多少人可以說自己有在特定領域中隨時掌握新動向呢?
原本自己認為應該或者基本的事,好像都變成了奢求。

無所遁逃的無趣

總是在這樣的時候討厭人群,因為自己知道別人的世界已經向自己築起無法跨越的城牆。這座城牆不是別的,就是自己無從置喙或涉入的默契或話題。
從來都不是別人的問題,而是自己期待的有意義的討論,對別人來說都只是無趣枯燥的陳義過高或想得太多;工作上別人要的從來都不是自我成長與自我充實,私生活上自己對生活品味或享樂的漠不關心以及對狹隘興趣的關注,卻又無從與任何他人分享。
所感覺到的是種無趣、是種被排拒與疏離、是種必須使盡渾身解數來消弭的尷尬與空白、是種為了讓自己不孤單而變得不像自己的窘境。
這是自己的命該如此,在自己決定在多翻開一本書時就已註定。

2010年9月1日 星期三

別人的問題

昨天下班前接到朋友的電話,聽著他抱怨他老婆的問題。
昨天晚上接到另一個朋友的電話,聽著他辦理英國學生簽證的問題。
針對這些問題,自己也無法幫忙什麼或者提供什麼有意義的意見;聽著別人的述說,自己想著事情為何會走到這步田地。
是因為人不夠務實嗎?還是旁觀者的後見之明?自己的想法是,太多的自我、一廂情願以及計算,或者才是讓人走入迷宮與歧途的原因。
當時看到了對方的什麼,或者也該想想那個什麼的背面如同月球暗面般的存在;有些事情就是一體兩面,灑脫豪放往往是自私,慷慨激昂的熱情往往也有脫序的神經質。
事物有其現實的軌道,太多迂迴的盤算往往不是捷徑,而是庸人自擾的鏡花水月。
另一方面,發現自己也越來越難當別人的朋友,能力的不足是其一,對別人遭遇無法產生同理心是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