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25日 星期二

枯枝花不發

是衝動地做了件傻事,求證了一件其實自己已經想得八九不離十的事;但是偏執的自己或者還是要個清楚的結論,或者是想著還有一絲不同結論的可能,或者也是想確認自己真的就是這麼不值與不堪。
自己是因為被動所以總是拿捏不到進退分寸嗎?但是是自己先被人招惹的,招惹人的人如此地任性而不負責任,以逃避方式來面對問題,這樣或者可以讓自己自責的部分有所削減吧!不過自己其實早就知道的不適合與沒這麼有感覺,從招惹人的人口中說出,還是讓自己有種主客易位的不甘心感,覺得自己是被人選擇的標的而失去應有價值。
只是心情受影響而低落是真的,堆疊上這陣子所發生的事情,而讓自己覺得假的爛的花開多了只是惹人心煩;雖然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是走在同一條路上的人或者有某種相似或物以類聚、相濡以沫的特質,是和自己格格不入,是自己不該勉為其難或者太縱慾地妄想靠近的吧!
總之是所有波瀾都告一段落,一切其實都只是短短數月間,卻像是自己花了很長時間搞砸許多事情、把自己生活過得難以整頓收拾的地步一樣。
過些日子自己應該又會回到無趣封閉、孤僻清貧的生活狀態吧!自己如果是個還OK的人,還算有些與人不同之處,那可否有些人在來招惹自己的時候,多些誠意與耐心,或者是非誠勿擾?又或者自己真的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必須用寂寞孤獨來贖罪?

2011年10月21日 星期五

The Sisters Brothers

2011年the Man Booker Prize的shortlister,最後不敵Julian Barnes的The Sense of an Ending而未能獲獎。
第一人稱敘事的主角及其哥哥是美國西部年代有名的職業殺手二人組,奉命前往當時的加州執行任務;在路上兩兄弟遭遇到一些人與事,主角是具有暴衝但是比較善良的性格,在旅途中其逐漸與其哥哥產生歧見與衝突,雖然當初走上做出殺人劫財等窮凶惡極事蹟的緣由是與其哥哥的羈絆,但是其追求平凡感情與生活的驅動力,卻讓其決定這次任務是其最後一次行動。
抵達加州後兩人發現說好的接頭人已經背叛,也發現其要暗殺的對象其實是發明了淘金秘方的不世出天才;在兩人逐漸背離其原始的任務而開始取得暗殺對象和接頭人的信賴、並一起嘗試實踐淘金秘方且約定分享其所得,卻因為意外而發現秘方有致命毒性,接頭人與暗殺對象先後因為傷重而死亡,哥哥也失去了其開槍用的慣用手臂。
淘金秘方是成功的,但是所獲成果卻被印地安人洗劫一空;兩人回到旅途中曾經洗劫的富商家,發現其得手的錢財已經被付之一炬,甚至兩人還被一群妓女所洗劫凌虐;回到Oregon又發現兩人的據點被哥哥的仇家所侵入、先前殺戮所得之儲蓄亦被強奪殆盡。最後主角潛入其老闆家中將之殺害,並帶著哥哥回到母親的住處,尋求母愛的慰藉。
曾經是意氣風發、人人聞之喪膽的窮凶極惡之徒,也曾經有過可以金盆洗手的財富累積;但是在淘金夢碎後,所有的霸氣光環與物質錢財都接續地崩壞與被掠奪,彷彿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的一場空,最後只能像是重回子宮地尋求落葉歸根的救贖。
與其說是解構西部英雄的豪傑形象與西部故事略帶男性沙文的故事文體,這本書更多是在描述那善惡不清的年代中形形色色之人求生存的人性與掙扎;而人生無常的驟變以及優勢如何可以一夕之間豬羊變色,隨著故事情節開展到最後,那種世界本多虛妄的感覺也就自然而然地浮上心頭。

2011年10月20日 星期四

如果學術應該有個標準…

今天友人打了電話給自己,在有點迂迴的狀況下告知、希望自己可以幫他看看他寫了14萬字的博士論文初稿;而聽著他所描述的事情經過,自己那種無聊管家婆、比皇帝緊張的太監性格有無法節制地出現,在過剩而不體貼的正義感氾濫的情況下,自己的尖銳批判讓對方退縮了他的要求,雖然之後自己還是致電表明,自己願意幫他看看然後提出一些可能會被其他人問到的問題(誰叫自己總是只能用favour-based approach去經營人際關係,不能幫到別人所託就會讓自己有所愧疚)。
但是在國內念博士真的就是這樣的光景嗎?指導教授叫學生自己在家寫完初稿,首次meeting就隨手翻閱然後不負責任地告知學生可以去找口試委員,可以在三個月後畢業;如果朋友真的是研究能量豐厚或想法特別鮮活,或者這樣的結果表示其指導教授放任友人的自由發揮;但是自己可能是偏見的觀察卻是感覺,那種只是為了獲得學位的隨便與勢利,讓這個博士研究失去了其應有的水準要求。
或者就是這樣吧!自己的長官也才能以其實力取得博士學位。只是這樣,也難怪博士即失業,滿街跑的高學歷卻讓人無法找出其所能發揮的作用。

不該踏進的雷區

這種完全沒有人可以說的事情,原本以為之前就會是最後一次在此書寫;但是克制不住地、自己又因為太想填補空虛而跨越一條應該被劃分得涇渭分明的界線,進入了不該進入的禁區,知道了讓自己心情低落的事實,一些先前無解的疑問與刻意忽略的細節雖然都有了解釋,但是這樣也讓自己對自己的淒涼命運有了更多的無奈與怨懟。
莫名其妙地被人欺騙耍弄,在自己的背後自己被人當成笑柄與冤大頭;莫名其妙地介入別人的關係,但是卻是一無所獲地自己只是惹了一身腥;又被自己的想像所擺弄而自己畫出欺騙自己的紙月亮,慾望蒙蔽了理智而相信世界是可以如此美好;結果雖不能說是出乎自己預料,卻可以說自己又被重重地擊中要害。
自己是個好人嗎?如果自己還有那麼一點好處,為什麼自己會如此地孤單寂寞?生活遭逢大劫難不說,偌大的空缺像是個黑洞,用著飲鴆止渴的方法也填補不了什麼只是徒增失望淒楚,還一味地被欲望導引而失去理智,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找到那可以輕輕依靠的安定感與歸屬感?
知道真相後自己就只是個無趣的傻子,無趣到不會有人感興趣想靠近,傻到好好騙還以為自己曾經存在得有其重量。
在現實世界中的自己就是如此的空虛孤獨,在那現實、用金錢換取慾望滿足的世界中,自己又如何找得到溫暖與慰藉?

2011年10月19日 星期三

術語

今天與友人及其友人吃飯,席間談及他們的結識機緣,果不其然是因為友人先前極力遊說自己要去參加的所謂「課程」。
聽著友人及其友人不斷界定他們參與的意義,賦予「課程」活動價值;使用著一些與日常用法有著歧異意義的詞彙,像是「畢業」、「enroll」、「階段」與「掉」等等,就這樣他們之間的鏈結就緊密了起來,像是一個次文化的祕密結社,依憑著其獨特的信念與遊戲規則,而讓每個參與者有所歸屬感、認同感以及與外界區別的異質感。
然而就像友人他們所一再強調的,對外人來說或者他們像是「邪教」或「老鼠會」,但是他們可以從參與中得到只有參與才能體會的「價值」,他們是因為有「緣」才能體驗這樣的經驗,撐到「畢業」就能得到「一輩子的朋友」。
只是當自己聽到「一輩子的朋友」這個用詞被說出口時,自己竟然是被驚嚇到地心頭一顫:這是什麼樣的激情,讓人可以這麼投入這樣一個被術語與論述所建構出來的世界觀?
吃完這頓飯,也知道了自己是多麼反骨、多麼不容易融入信奉共同價值的群體、多麼不習慣簡單到必須不假思索而自然反應出來的人我區別、多麼不能夠不靠自己去尋求自己的存在感與自在。
為什麼必須要靠著別人才能找到自我呢?如果到頭來價值還是要依循著必須付費的程序來建立或獲得時,那那樣的價值到底有多少的自我呢?

2011年10月18日 星期二

地球不為自己轉

總是無可奈何以及無法隨心所欲,周圍世界的步調總是雜沓紛亂、而自己總是必須壓抑與被動地妥協配合。
是合理的論述也是別人可以選擇的立場與價值,就算言不成理但也還是別人可以選擇立場與價值,別人是獨立自主的個體,所以要怎麼過日子,自己本也就無可置喙。
是許多現實的因素所交纏而產生的結果,是自己有求於他人,希望獲取其所提供的服務,即使自己善盡顧客本分,但是想得到的滿意服務並不存在市場上,或者自己就還是只能退而求其次。
是別人的權利或權力,自己人在屋簷下,就也只能低頭。
說穿了就是自己命不好,活在一個自轉公轉、就是不為自己轉的地球上。

2011年10月17日 星期一

阿伯們的高談闊論

昨天搭公車,坐在最後一排座位的自己,發現前面幾排座位被一群應該是四、五十歲(自己很不擅長看出別人的年紀)的阿伯們所佔據,他們放聲喧嘩談論,話題是藍綠選舉場動員、博愛特區歷史、花博的浪費公帑、中正紀念堂是獨裁者圖騰等等。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在前往某場造勢活動,或是剛從某場活動離開吧!
操著口音純正的閩南語,尤其是其中那位說得最起勁也最大聲的阿伯(或者也是最年輕的),當他用閩南語發音念出羅斯福路時,我還有了一點台北俗的佩服。
只是不可避免地,他們在公車上肆無忌憚地談論立場鮮明的政治、毫無體恤其他乘客地製造吵鬧雜音,感覺上粗鄙的形象又要被偏見且刻板印象地與某種語言、某種激進政治立場畫上等號;不必然的事情,但只要車上有個對立立場的人存在,那個人應該就會想,果然是那些「沒水準」的莽夫愚民吧!
然而自己其實最受到牽引的事情是,這樣單純地抱持一個接近偏執的立場,這樣一個簡單的二元對立與歷史解讀,真的只是因為它可以滿足人渴望簡化的慾望,而不斷有人去信奉或覆誦?不是不能理解阿伯們所說的事情,但是彷彿是應該存在過去時間中的論述,聽起來就像有種時空錯置、時間停滯不前的感覺,覺得人好像走不出迷霧、僅是原地踏步。

2011年10月8日 星期六

Half Blood Blues

目前是2011年the Man Booker Prize的shortlister。
主角是美國籍黑人貝斯手,在二次大戰前當時美國Baltimore的種族歧視氛圍中與友人到歐陸發展其爵士樂事業;在當時的柏林其加入了一個樂團,遇到了極有天分、當時未滿二十歲的德籍非洲混血黑人小號手。
在納粹興起的種族肅清政策中,伴隨歐陸戰事的白熱化,主角的樂團被迫逃出德國前往巴黎;逃亡前他們遇到了傳奇爵士樂手的女性友人(女主角),其欣賞小號手的才華而要將之介紹給傳奇樂手;女主角和主角陷入並不清楚且相互拉鋸的關係,而在逃到巴黎之過程中,樂團其他成員有了不同的遭遇。
在巴黎傳奇樂手要灌錄的唱片中排除了主角的加入,對與其發生關係的女主角和小號手之間的曖昧以及小號手的天賦感到忌妒,拉扯著主角與小號手之間的關係。在德軍即將入侵巴黎之前,女主角想方設法為主角等人取得離開巴黎的簽證,但是最後主角隱匿了遲來的小號手可以前往瑞士的簽證,而導致了小號手最後被德軍逮捕送往集中營的命運。然而其原因依其第一人稱的自述是並非出自忌妒或恨意,而是因為其希望可以加入並完成原本已中斷的唱片錄製計畫,感覺到與天才親近合作的成就感。
故事的結構是倒述以及現在過去的交替轉換;所以讀者一開始知道了後來主角的樂團曾在柏林錄製的爵士唱片,在某個應該是反對爵士樂的納粹成員的舊宅牆壁中被發現,並且由於小號手的天才精湛表演,以及歷史故事的傳奇性,而被人重新建構出當時故事的面貌並拍成紀錄片;只是在記錄與紀念天才小號手的紀錄片中,與主角一起前往柏林的美籍黑人樂手說天才小號手是因為主角的忌妒與恨意而受到陷害。只是即使是憤怒,主角還是跟著其友人樂手前往波蘭,尋找與後者取得聯繫、原本以為已不在人世的小號手。最後主角見到了眼瞎的小號手,說出了當年隱匿簽證的事情,而故事結束在一個懺悔與原諒的場面,所傳達描繪的情緒卻是很淡然又很綿細。
故事有趣也有人性的細緻描繪,不過讀完卻沒有什麼餘韻,所以自己也寫不出什麼感想與觸動,就只能把故事摘要出來,當它是一個好讀的故事卻不是自己會很讚賞的小說。

2011年10月7日 星期五

造神與沉淪

賈伯斯逝世,被渲染成如同國喪;科技商品設計與商業經營的奇才,或許;一將功成萬骨枯,或者只有個人主義的英雄才能被聚光燈所照耀;過度消費與追求享樂表徵的時代,這樣的成就被放大,讓同時間被發表的各項諾貝爾獎得主都相形失色(是啊!反正每年都有諾貝爾獎,而即使就算每年都有新的iPhone機型,但是誰會覺得發現準晶體、預言宇宙變冷、寫出神秘主義詩作等成就,是比隔一段時間推出細節進化之新產品的作為,來得有創新或智慧?);早一步知道消費者需求的先知,或者這樣的需求是被恐慌被孤立的時尚恐懼所創造出來的消費趨力?
對於造神的媒體一窩蜂現象感到不耐與憂心;但是一早來看到同事就此事件投稿的時事論壇,更讓自己心頭一陣火一陣涼。
是荒謬而愚蠢的要求,但是即便在荒謬,被要求的績效指標能有點交代當然值得稱許;只是不論是題材選擇本身,或者是被刊登出來的意見本身,都讓自己深切省思,原來這個世界要的主流論述是這樣淺薄的類垃圾,而為了達成無謂的績效要求,讓自己去產製這樣的類垃圾,真的是件好事嗎?這樣不斷淺碟化的向下沉淪,真的OK嗎?

2011年10月5日 星期三

抗拒變化的論理

方才中午去辦公室附近的便利商店,和店長閒聊時詢問到其是否不久將來就要全面改用電子發票,店長表示目前是台北市文山與信義區的分店先試用,到年底就是全面導入,以後該超商就不會再使用電子收銀機發票,而顧客拿到可以對獎的發票會從油墨打印變成感熱紙列印。
自己表示對這樣的轉變政策不以為然,理由是電子發票還是會用到列印出來的紙張(雖然或許是比較小張)、感熱紙字跡容易消退(不論對獎或報帳保存都困難)、感熱紙其實更不環保等。
雖然這些理由都是言之成理,但自己也不能否認,自己是因為不想接受電子發票,所以才想方設法地羅織了上述理由,即使有其論理依據,即使電子發票的政策是便利稅務而對消費者並無明顯立即實益,但是自己論述的出發點並不單純,有著自己明顯的主觀好惡。
想裝成理性論辯的個體,但到頭來人還是逃不出自己情緒與直覺喜好的框架,任何的陳述總有著它的預設價值與主觀武斷。

2011年10月4日 星期二

被書櫃追趕的自虐

總是不斷蒐集期刊文章、用計畫經費購入並影印書籍資料、揮霍著自己微薄收入來購買英文小說。
對於工作環境的紛紛擾擾、以及打著研究單位的招牌卻硬是沒有什麼研究實質能量的職場現狀,感到灰心喪志;在盡量忍受不受其影響的情況下,希望自己能繼續活用資源進行自己無用知識的追尋。無需深入鑽研卻可以自由採取不同取徑、無須受限學門卻可以整合性質多元的文獻資料,或者是目前這個職位還能吸引自己的地方;這樣的光景還能維持多久,自己有沒有別的安身之所可以去,是個想到就會讓自己焦躁不安的問題,只是消極逃避的心態,就會想著再吸收一些無用知識來轉移注意力並安撫情緒,問題就變成還是只是個問題。
花時間讀小說,讀別人的研究與論理,蓄積一堆想法與見解卻不見得有什麼現實的出口可以應用,更遑論可以有人討論或意見交流了。
閱讀進度總是趕不上書籍(不論於公於私)與期刊文章的累積速度;像是被自己用紙本資料所堆砌出的城牆所圍困,也像是被自己購買書籍所佔據或附身的幽靈書櫃所追趕,自己的閱讀有了自虐的偏執成分,帶著受虐者變態的快感與愉悅,也帶著不知今夕何夕、明日不知在何方的蒼茫感。

2011年10月3日 星期一

favour-based的人際關係

偶而會有朋友找上門來商量或者具體尋求一些協助,而自己則是能幫的就幫。
不過最近幾次的經驗,卻讓自己逐漸感覺到,自己能力上可以提供給別人的幫助,是越來越沒有實質的價值與意義,很多忙到頭來自己出力的部份是不痛不癢,只是錦上添花卻沒有讓事情有任何實質的長進。
自己的人際關係長久以來就都是所謂favour-based approach:被動而消極地經營著的人際往來,除非是對方有非常態的積極與熱情,否則會久久來連絡的人通常都是有事相商;當自己已逐漸失去扮演好心人的光環與能力時,對於別人生活的存在感就越來越淡薄、價值也越來越不彰顯。
可別誤會自己是要控訴別人的勢利或現實;人本來就是趨利防弊,交情有物質的成分自是無可厚非;就連單純的閒聊陪伴也是種互相取暖的過程,各取所需的關係本來就是人之常情,自然無須多加論辯。
只是當自己已經沒有籌碼可以助人為快樂之本,那自然也沒有快樂可以從別人的溫情中獲得。自己是黔驢技窮,跳不出favour-based的人際關係經營模式,那麼孤僻封閉的生活也就是自己不再是助人市場主流商品、在別人眼中形象是無趣無能的必然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