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19日 星期六

So Much for That

2010年National Book Award小說類的finalist,是之前以We Need to Talk About Kevin得過Orange Prize for Fiction之作者的新作。
將原本自己經營的公司賣掉後變成受雇員工、努力賺錢儲蓄只想到第三世界過所謂afterlife的水電工,故事一開始便是他收拾行李、準備問他曾經是一名金屬藝術家的老婆是否要一起離開美國時,發現他老婆因為接觸石綿而得到罕見的癌症。主角的唯一好友是另外一條故事軸線,其老婆幹練美麗,兩人扶養一個患有罕見遺傳疾病的女兒,而這個好友常常批判美國社會重商主義與個人主義所造成的不公不義現象。主角除支撐一個家庭外,還負擔自己的老爸與只想成為紀綠片導演但對生活毫不負責的妹妹,但是老婆癌症治療的鉅額費用讓他多年積蓄在一年內完全破產還失去工作;另一方面好友因為自卑而偷偷動了陰莖增大手術,搞到自己負債累累且家庭破碎,最後走向自殺一途。
非常肥皂而且戲劇化的故事情節,這應該可以說是作者的特色;但是其對社會現實的觀察與嘲諷,對人性幽暗面的掌握與批判,卻是讓自己相當欣賞本書的一個重要原因。
在經濟現實與社會責任的框限下,所謂追求自由與自我是否是種任性與自私?到頭來主角似乎找到自己的烏托邦,在非洲小島上有著自己的afterlife,但是這是否只是作者不忍把現實寫得太過透澈殘忍,要留給讀者一個認為讀小說還是可以滿足美好想像的happy ending?
儘管這本書有其過於煽情或者激情、戲劇張力過頭的問題,但是其對自己來說,是真的比2010年National Book Award小說類得獎作Lord of Misrule來得好太多的作品:後者只是文藝腔到底的曲高和寡,無法讓人對社會現實有更深或者更多的體悟與省思。

2011年2月13日 星期日

是天真還是逃避?

或許是自己主觀的偏見,也或者是自己又太雞婆地對別人的事情想太多且批判太過偏激。
友人說著自己終於把博士論文的架構確立下來,也將要寫的內容論述限縮出一個明確的方向,接下來就是要在時限內把論文寫出來;只是這樣的方向沒有前人處理或討論過,是個艱鉅困難的挑戰。
但是自己聽來卻似乎沒有跟之前友人所描述的想法有多大差別;有著幾個關鍵字,但是構連起來後要形成的論述還是有著無法說服自己的漏洞與偏頗。
最重要的是,政治立場是否能轉化成令人滿意的抽象哲學論述呢?有可能在理論層次建構或辯證政治上的價值歧見與受害情結嗎?
友人一味地想要證明自己的政治立場站得住腳,還能批判自己主觀價值無法認同的理論;但是這樣的價值應該是運動家或革命者的訴求,不太能夠成為學術研究者的論證成果。
如果是博士第一年,這樣的雄心壯志或者還有調整磨練的空間,但是已經是第九年的最後期限,想要挑戰過於艱難的挑戰是否是有點不切實際?
所有權力結構的受害者如果都能把自己的政治立場化成學術,那或者所有社運團體的主力分子應該都能成為學者;但是政治是種策略與權力拮抗的現實,即使學術也是種政治,兩者界線只是人為,但是學術政治所訂下的遊戲規則,或者並不見容、太過明確具體的政治立場想要透過建立學術理論來包裝的偽裝。就像殖民主義的人類學者想盡所有科學的可能要證明殖民地民族是次等人,想要透過倫理學或法理學論述來論證性別政治的孰是孰非,或者在外人看來也是有點荒謬。
到頭來這樣不太容易打贏的硬仗,是否可以成為合理化曠日廢時之資源消耗戰的藉口?或者只是成為逃避面對現實的幫手?
而強調自己的意見是非主流、可能會被遭受許多人的攻擊批判,是否也是一種受害情結的自我標榜策略,一種自以為與眾不同或特立獨行的自我滿足感?

2011年2月7日 星期一

加班完稿後的歸途

連假最後一天,進辦公室以超出預期的進度、單日寫完一篇短文;在回家的路上,因為想把回數票用完,便散步繞了遠路,經過住宅區的巷弄與大安森林公園,一路上人跡稀少而闃靜,被這樣的氣氛感染,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必須加班而後孤單回家的蒼涼感。
其實沒有必須加班的急迫壓力,只是自己想把手邊的一個案例寫成可以發表賺取微薄稿酬的稿件;完稿的時候雖然有又累積了一些無用知識、還有點具體成果的成就感,不過這樣的感覺撐不了多久就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焦慮地思考下一步必須繼續進行與必須著手開始進行的稿件主題。
在歸途中,自己的形單影隻與自己想著沒有別人會關心之議題的事實,讓自己又有了個機會可以深刻品嘗、自己如何不斷向真正孤寂持續探底的感想與心情。

2011年2月6日 星期日

送修的時光機

沒有過去可以回去,下一秒的自己永遠不再會是上一秒的自己。
接連兩天的聚會,雖然友人說是已經認識20年的朋友,但是這20年來各自所走向的歧異的道路,早已不是可以能再度匯流而必須有不同流向的、分水嶺兩邊的河川。
隨著年歲漸長,家庭背景與社經地位的差距會越發明顯,別人菁英的人生,也有自己的工作或家庭問題在思考,而自己窮酸的生活,也有許多不能溝通或被理解的感觸與經驗。
單單只是物理性的重聚,換不回過去曾經有較深交集的共同生活;只是交換著別人生活的片段訊息,失去了可以共鳴的相通頻率,便只是可以排遣時間的閒聊雜談,轉身分開後便又是各自的人生。
朋友不是越久越好,當下誰是最靠近可以取暖的人,誰是可以分享生活感受、相互協助解決疑難雜症的人,或者才更有朋友的實感與意義。
過去的人事物都是留不住的,到頭來人還是只有自己和當下,最多是再向外擴張一點的家庭或人際圈罷了。

問路的老伯

大年初三、人跡稀少的台北車站周邊,一個行動遲緩的老伯迎面走來,詢問衡陽路該如何走,然而他所朝向的卻是相反的方向。
無法有效地向這位老伯說明其應走的方向,而這位老伯亦不斷解釋他因為年邁而行動不靈活、眼睛與記憶都不是很靈光,到最後自己還是無法提供任何實質的幫忙,而在路口讓老伯走向下一個或許能真正幫助他的人。
過年時節沒有家人陪伴的老伯,是要去衡陽路買什麼東西呢?沒有晚輩接送而必須自己搭乘公車行動的他,是否知道衡陽路的許多商家不見得有開張營業呢?即使老伯外表看來並非晚景淒涼,生活應該還算安康,但是那份孤立無援而必須自力更生的孤獨,似乎揹著許多身體與精神上的重負,像是印照出自己的未來,如果自己有命活到所謂的晚年的話。
自己應該帶老伯去他要去的地方,當自己在想著老伯的形象如何呈現出自己的黯淡前程時,一瞬間突然想到自己應該可以做更多的努力,於是也在自己的心裡多了一抹遺憾。

2011年2月4日 星期五

門當戶對

友人有了男朋友,是這個過年自己在冷清無人的辦公室內所聽到、一件令人相當高興的好事。
只是很多主觀的感觸沒有什麼立論依據、也很難向旁人說得明白而不會顯得證據薄弱且立場偏頗。
友人的描述是,對方是母親友人的親戚,小時候在歐洲待過一段時間、之前在美國也待了十年(只是單純唸書還是有別的工作經驗就不得而知),所以很international;很聰明還跳過級,長相很娃娃臉所以比實際年紀看起來小,現在在中研院做post-doc而正在尋找教職(就是生活無憂無慮也沒什麼經濟壓力就是)。
一言以蔽之,自己戴著有色眼鏡看起來就是一個家世很不錯的少爺,在資源充足的情況下念到博士(中間還可以轉換一下跑道),家庭可以支持所以不太需要擔心前途發展與經濟問題。家裡有辦法培養,自己也不太差,所以就能很聰明並且international。
友人所強調的特質顯示出她的價值觀,而這並沒有太跳脫出自己的想像。
當然自己很祝福這段姻緣,也很替友人高興;只是自己的窮酸性格,不免因為對比起來自慚形穢而開始一些政治經濟學的批判與分析,也因而再度認清人生現實,以及自己處境的黯淡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