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26日 星期日

偽りの春 神倉駅前交番 狩野雷太の推理

日本推理小說家降田天的作品,共收錄5篇短篇小說,其中〈偽りの春〉為2018年第71回日本推理作家協会賞短編部門的受賞作。本書作者其實是個兩人組合,由鮎川颯負責執筆,而由萩野瑛負責構思故事情節。本書所收錄的5篇短篇小說,除了前述受賞作與〈鎖された赤〉是曾被發表在《小説 野性時代》的作品外,其餘3篇均是先前未曾發表過的全新創作。3篇全新創作的故事或許是被用來說明,在本書各篇故事中擔任偵探角色的主角,為何會被從捜査一課調動到地域課,從擅長詢問犯罪嫌疑人的刑警變成在派出所服勤的員警,而也或許因為如此,這3篇故事在敘事情節上便有其連貫性與相互呼應之處。
雖然有些許變形,但是本書各篇故事的情節展開,基本上維持一個具識別性與獨特風格的敘事架構,亦既是在故事一開始先由該篇故事裡涉入犯罪行為的主要登場人物,以第一人稱的視角來進行敘事,而後再讓擔任偵探角色的主角登場,一方面點破主要登場人物所試圖隱匿的事實,另一方面也揭開連主要登場人物也不知道的真相。之所以說主要登場人物是涉入犯罪行為,是因為該人物不必然實際做出作者嘗試誤導讀者認知的犯罪行為,又或者其所涉及的犯罪行為僅是整起事件的一部分,事件全貌其實與其認知有所出入。
對自己來說,前述敘事架構之所以具備獨特風格,是因為其一方面運用近似倒敘的手法,讓擔任偵探角色的主角與以第一人稱敘事的主要登場人物正面對決,藉以描述兩人之間的對話攻防,但另一方面亦運用線性敘事的手法,讓擔任偵探角色的主角,收束在先前敘事中被鋪陳出來的線索,點出連主要登場人物也不知道的事實。在短篇小說的有限篇幅中,前述敘事架構將讀者目光匯集在主要登場人物的行動與想法上,讓讀者去觀看主角如何攻破主要登場人物用來隱蔽事實的偽裝,但是卻又不讓主要登場人物對於事件全貌有完整的認知,藉以讓閱讀主要登場人物敘事的讀者,仍需面對存有疑點的謎團,並且無法完全預期故事情節的可能轉折。
〈鎖された赤〉或許是前述敘事架構的典型範例。主要登場人物的外祖母再婚,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繼外祖父因為失智症而住進安養院,雖然已經沒有什麼往來,但是主要登場人物被要求看管繼外祖父所留下的宅邸,因而發現宅邸裡的密室以及潛藏於自己內心的醜惡慾望。密室的鑰匙遺失讓主要登場人物必須求助於在派出所服勤的主角,而主角不僅揭發了主要登場人物所極力隱瞞的犯行,更進一步揭開了主要登場人物為何會有潛藏慾望的緣由。
在〈名前のない薔薇〉中,前述敘事架構則有了變形。在該篇故事中有兩個交錯著以第一人稱視角進行敘事的主要登場人物,其中一人以竊盜為常業,因母親入院而認識當時從事護理師工作的另一人,後者委託前者去竊取業餘園藝愛好者所培育出的薔薇花株,並進而搖身一變成為爆紅的美女育種者。當美女育種者再度要求慣竊為其竊取另一株業餘人士所培育出的薔薇花株時,慣竊在現場刻意遺落能指出美女育種者身分的園藝工具,並交給美女育種者並非其所期待的花株。該篇故事所書寫的事件或許沒有太過懸疑,也沒有太大的戲劇張力,但是描寫到在求名逐利中迷失的人性,或許會觸發不同層次的省思吧!
同樣地,〈見知らぬ親友〉所描述的事件本身可能沒有太曲折離奇,比較能讓人在讀完後有所思考的反而是,主要登場人物與朋友之間的關係。雖然家世背景的落差會導致人們彼此之間無法相互體諒或理解,但是基於先入為主的偏見來詮釋對方的行為,出自不安全感而對對方過度的依賴,或許才是人際關係發展出現偏差的主要原因。雖然坦誠會一時讓人難以接受,但仍是最直接有效的救贖。
雖然在〈サロメの遺言〉裡,主要登場人物一開始是在進行偽裝工作,但是其並非在逃避罪責,而是要將自殺偽裝成他殺並構陷自己入罪。之所以要如此大費周章,主要登場人物是希望能夠向主角討個公道,或者是說讓自己從父親是犯罪嫌疑人的囚籠中解脫。一起讓所有被牽扯進來的人都或多或少遭遇不幸的事件,或許從來都未事過境遷,當一個會觸發某個念頭的契機出現時,以為已經被塵封的過去或許就會以某種形式發酵,並牽動當前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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