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28日 星期四

Tenth of December

2013年美國the National Book Awards在fiction類的finalist,為收錄作者George Saunders之10篇作品的短篇小說集。
本書中各篇作品或有變異,但亦可看出作者一致性的風格。例如作者的文字風格強烈:從書中擔負敘事視角之角色的意識流動出發,作者是用簡短、甚至是單詞重複、敘事不完整而破碎的句型,來表現主角的情緒起伏與世界觀,並在其中鋪陳敘事軸線,讓敘事呈現一種非線性、節奏變換不斷、但又持續進展有序的結構。在部分短篇(如《Victory Lap》、《Puppy》、《Tenth of December》等)中,作者使用兩個角色之意識流動與敘事觀點來交錯進展其故事,並以兩個角色之敘事與際遇的交錯做為故事的高潮與歸結,藉以呈現一種帶對比意義但又是從獨立切入角度切入之對於其情節內涵的萃取與反思。這樣的文字風格與敘事結構並不討喜,閱讀起來也或許會讓讀者覺得吃力甚至無法完全掌握故事。
作者對於部分讀者的刻意不友善還不僅於此。作者的故事題材往往是隱晦地在批判社會貧窮與不公、人性與情感之荒謬或虛無等,搭配上他獨特的文字風格,本書幾乎每篇故事都漂浮著黑暗而沉重的氛圍,讀來讓人沮喪而無力。例如在《Puppy》中,作者從開車要去購買Puppy的母親、以及要販售Puppy而必須將其有殘疾的兒子如動物般綁在後院之另一個母親的雙方敘事觀點出發,交錯開展一則讓人無能為力且看到社會經濟階級差異的故事,而作者文字簡約、冷淡低調的陳述,就讓通篇故事顯得更加寒冷而殘忍。
《Escape from Spiderhead》是在書中的異色之作,帶有科幻超現實意味的故事,在其中死刑犯們被用來當成藥品測試的工具,而所測試的藥品是種可以操控人類情感的發明;當實驗開始走向瘋狂失控的方向時,為了實驗被認為不具生存之權利與價值的死刑犯可能要被選擇犧牲,敘事主角在回憶其如何犯罪而獲判死刑之同時,選擇以結束自己的生命來破壞實驗的設計與進行;最後主角看似逃脫了實驗的荒謬,但是等待他的終點卻又是什麼?不只是死亡的虛無,還有其實是毫無價值的自我犧牲以及無法被彌補的缺憾。
《Al Roosten》是另一篇讓自己有所觸發的作品:身形外貌不如人、際遇發展不如人的中年男子,如何面對自己有點淒涼而孤寂的處境?作者的敘事單刀直入地刺向主角的內心世界中,卑微的、避世的、自我聊慰的、甚至是負面醜陋的情緒與想法,都被作者不帶修飾地揭露出來。
或許自己也是個負面情緒滿溢的人,所以自己在讀這本書的時候其實還頗能投入、頗有觸發與省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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