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26日 星期一

Towards Zero

「My Agatha Christie Project」的第九部作品。本書為作者在1972年所自選的十本偏愛作品之一,作者闡述其偏愛的原因是因為其構思與創作本書故事之方法對其來說是有趣的:「 I found it interesting to work on the idea of people from different places coming towards a murder, instead of starting with the murder and working from that」。
本書跟自己上一部閱讀的作品《Ordeal by Innocence》有個相似之處,亦即是在書中謀殺案件被偵破後,作者都在書的結尾附上僅有數頁篇幅的小浪漫故事;但是如果稍微進一步推敲,或許就會想說作者還是個20世紀初的傳統女性,因為其所寫出的小浪漫,就是一個身負犯下謀殺案嫌疑的女性最後愛上那個讓案情真相水落石出的關鍵男性,而這個男性是個從涉案之人際關係網絡外部闖入案件發生當下情境的「程咬金」,其將嫌疑被洗刷的女性從發生案件的愛恨情仇與人性扭曲中解救出來。要說這是種性別刻板印象,可能是不夠體諒作者所身處的時代背景對其所造成的影響;自己會比較偏向說這是作者的套路,有點陳腐,但也無須過度苛求。
本書的關鍵人物之一是個未能贏得重要大賽冠軍的職業網球選手,而這樣的事實最後被推理辦案的警察用來佐證其對於該名關鍵人物偏執性格的推論與說明。自己偶而也看網球比賽,對於作者如此解讀網球選手表現無法突破瓶頸的現象感到有趣。當然這不是說表現無法更上一層樓的選手都有性格上的問題或缺陷,但是太重視自我形象的展演以及放不下某些身段或姿態,會讓一個人作繭自縛而無法突破自己的框架,或者是本書這個其實微不足道的橋段,能為自己這樣一個看書不看重點的讀者所帶來的啟發吧!
在本書故事一開始,作者鋪陳了複數人物的個別行動,然後讓他們從不同地方在同一時間來到案件所發生的地方。這些人物並不是彼此之間完全沒有關係,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納編到同一張人際關係網絡圖中;這些人物有著各自的想法與目的,同時出現在同一地點也不是為了要共同完成什麼特定的事情或達成什麼特定的目標。兇手是早有預謀,甚至可以說是出自於扭曲到有點幼稚之動機來策畫出一場複雜且充滿惡意的謀殺,但是在故事所鋪陳出的人際關係中,案情真相被隱藏得很密實,而兇手所計畫的層層嫁禍,讓推理辦案的情節有了懸疑與轉折。從前述角度來看,作者在本書故事中設計謎團與鋪排敘事的表現,其實是有其應有的水準;只是問題是,當案情真相被揭開,故事來到應該要說明兇手動機的橋段時,作者所書寫的是兇手是因為其偏執扭曲之性格所蓄積出的惡意與恨意而採取行動,雖然這是要讓讀者意想不到並跳脫不是出自貪念就是出自復仇的「典型」殺人動機,但是總還是會讓人有種現實感不足的遺憾感。
不過,作者收束敘事之枝節讓其在故事結尾均有所交代,以及製造懸疑轉折讓人無法預期故事情節之走向與案情真相的說故事功力,都讓閱讀本書有了相當的娛樂感,至於作者對於人性的刻劃描述是否有其侷限,則也是如前所述,無須過度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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