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10日 星期日

超額的越洋電話

舊曆年除夕的守歲,過了子時進入蛇年的第一天凌晨,配合時差撥打電話給在英國的友人,要談的是自己閱讀其學位論文後所模擬提出的口試猜題;原本購入的國際電話節費卡根本就是個騙局,190元的額度沒多久就用罄,考慮了一下就決定直接用家中市內電話直撥,結果一發不可收拾的討論,讓這通越洋電話歷時2個多小時,而上網查到的費率是1分鐘約14元,所以這個月的電話費將暴漲2、3千元。
早上告知家人這件事,母親的反應是幫助朋友是好事,這件事情她知道就好沒關係,不過不論如何這通電話的費用還是自己要另掏腰包支付。當然錢不是這件事的重要考量,即使自己沒有什麼餘裕、但擠壓出一點錢出來應付這個突發狀況也應該還是可以運作;讓自己比較有感觸的是,花了兩三天還在上班時間「不務正業」地把友人論文從頭到尾讀過一遍,該論文實質表現卻讓自己有種應對上的棘手感以及不知為何而戰的迷茫感。
不論如何自己不可能對友人說出這篇論文有被fail的風險,但是自己對於自己所展現出來的信心,雖然並非善意謊言或者虛偽敷衍而有幾分真實,卻還是有些心虛與不踏實:也就是說,自己如果是口試委員或者不會fail這樣品質的論文,但是如果有比較嚴格標準的委員刁難這篇論文自己也不會驚訝。
當要給人建議時自己總會有種尷尬的感覺:不是自己的事情何必雞婆,多說了什麼也不見得會被人聽進去或對人有所幫助;更重要的是,自己沒有正確或厲害到這種程度可以影響別人的決定甚至是事情的結果,自己的能力有所侷限而無法擔負介入別人事務的責任。
因為友人已經到了不得不畢業的期限,所以看在自己眼裡,友人的緊張或自我懷疑,成為了自己想要做點什麼來出一份力(可能沒有實質效果就是)的驅力。但是自己心中那抽離情感的冷酷自我卻如此質疑:花了這麼長時間與這個題目糾纏,為何到頭來還是做出這樣未經琢磨的半成品?無法交代的事情是,如果這是一個自己想要認真反思與發展的研究課題(或者是想投身其中的political commitment),則為何可以接受自己沒有釐清或思慮清楚其中的正反論述?如果這是因為最後幾個月趕寫出數萬字的結果,那將自己淪於這步田地的人又是誰呢?而且就算自己只有幾個月寫作,之前的累積與醞釀應該也可以讓自己處理出更細緻的成品才是。
不論如何自己還是希望友人可以順利完成學業,只是自己這樣一通超額昂貴的越洋電話到底有什麼意義與價值,就是必須自己面對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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